得單膝跪地。
虞烈笑道:「我可沒有好酒款待你,你若真想喝酒,等到了雪峰要塞,我就把你給賣了,換上一壇,你想怎么喝,就怎么喝。」
「臭小子,竟然想把你未來的岳丈給賣了!等回到燕國,再不讓梵子為你釀酒!」
子車輿一本正經的說着,並且直直的看着虞烈,時至今日,他仍然沒有放棄將女兒嫁給虞烈的打算,在他的眼裏,他的女兒梵子最美麗,與奴隸領主最是般配。
虞烈與他對視了一會,倆人吹鬍子瞪眼睛,然後同時裂開嘴巴,大笑起來。
爽朗的笑聲驅走了一些陰霾。
這時,三等男爵刑洛湊了上來,這是一個新兵蛋子,約模十六七歲,一臉的稚嫩,他剛剛繼承了先輩的爵位,急於向世人證明他的英勇,不過,他的父親刑屠確是一位英雄,在冰河之源,燕卻邪率領十萬燕國大軍將北狄之王的十五萬人馬圍在冰風谷,那奔騰的戰車與鐵蹄就像是昊天大神懲罰人間惡念的鐵犁,它在十五萬大將軍里縱橫來去,把那不可一世的北狄之王犁得血痕累累,北狄之王瘋狂亂撞,想要逃離燕卻邪的包圍,而冰風谷三面環圍,只有一個缺口,那便是北方的狼牙口,刑屠率着三千人駐紮在此。
那一戰,虞烈至今回想起來都是蕩氣盤腸,同時又是滿懷沉默的哀傷。三千名駐紮在狼牙口的將士無一生還,但卻成功的阻止了八萬狄人絕死的衝擊,血水染紅了冰河,屍體堆積成了山巒,三千名燕國將士大多體無完膚,猶其是刑屠,發現他的時候,他鬚髮皆張,雙眼圓瞪,大腿齊根而斷,肚子上插着一支斷劍,血腸流了滿地,酷寒的天氣已經把他的血與腸凝結,風雪也撲滿他死不瞑目的臉,但是他的兩隻手卻死死的抓着旗杆,以自己的身子頂着它,使它在飄揚在狼牙口上。冷酷無情的燕卻邪渭然長嘆,三軍沉默。
虞烈與刑屠素無交情,但他卻極是敬重英雄,古老而肥沃的中州大地正是以英雄之血澆灌而成,刑洛的臉上依稀有那位英雄的痕跡,如果再他蓄上一把絡腮鬍那就更像了。前往旬日要塞,吉凶未知,很有可能便是第二個狼牙口,原本虞烈並不打算帶上這麼一位稚嫩的新兵,然而,在知道他是刑屠之子後,奴隸領主一口答應了。再說,那珍貴無比的八輛戰車,其中有三輛是這個新兵帶來的,另外五輛是子車輿的財產,虞烈太窮,一輛也沒。
「燕京之虎,前面就是雪峰要寒嗎?傳聞中,它終年積雪,牢不可破。」刑洛臉上帶着討好的笑容,年輕一輩的燕人都仰慕燕京之虎,以燕京之虎為榜樣。
虞烈舉頭向遠方看去,濃雲層層滾滾,在那極目之境的地方危聳着一道山峰,那山一半蒼青一半雪白,雪峰要塞就建在半山腰上,是余國的邊塞,余國的第一代國君畢生都在建要塞,一共建成四座天塹絕塞,分別把守着東南西北,這四座絕塞就像四面強大的盾護衛着余國,然而,虞烈卻覺得,或許這正是余國積弱的原因之所在,強大的諸侯是不會依賴於要塞而生存的,譬如大雍的碧落要塞,它也建在山崖上,但卻只是一個驛城,它的城門終年不閉,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自由來去。
虞烈回過頭來,定定的看着刑洛,沉聲道:「天下之間,永遠也沒有牢不可破的要塞,包括那傳說中永不陷落的旬日要塞。」
「是啊,永不陷落已經成為過去,旬日要塞曾被強齊攻破,贈送給郇國,然後又被大雍攻破,還給了余國。不過,我覺得雪峰要塞定然是堅不可摧,你看它那險要的位置,飛鳥難渡,戰車難及,至今為止從未陷落過。」年輕的新兵望着遠方,臉上的神情躍躍欲試。
虞烈沒有理他,這位年輕的新兵還需要磨礪,血與火的磨礪。
「蹄它,蹄它……」
急促的馬蹄聲從前方響起,放眼看去卻看不到人,虞烈一揚手,綿長的巨龍停了下來,稍徐,一騎轉過前面的彎道,從崖石縫隙處穿出來。來者是絡鷹,虞烈的家臣之首,便見他打馬到近前,高聲道:「家主,前面有盜匪攔路搶劫一群周遊列國的士子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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