給諸葛瑾等介紹他三人。
陳群三人的年歲和徐奕差不多,比諸葛瑾年長些,但也年長不了多少,他三人本就聰明,又都是久從荀貞,見多識廣,因而年歲雖輕,接人處事卻皆頗為老練,心知荀貞召他三人來坐陪,必是因為極其看重諸葛瑾和徐奕,故而俱打點精神,與徐奕和諸葛瑾攀談。
卻是對談片刻,郭嘉先發覺了不對,心道:「怪哉!此二人雖略有才能,卻遠非美材,明公素有識人之明,今卻為何為了這兩人而把我與長文、元直召來?」瞥了荀貞一眼,發現荀貞正笑吟吟地看着堂下,便順着他的目光看去,正落在了陪坐堂下的兩個童子身上。
郭嘉何等聰明?立時覺出古怪,愕然心道:「莫非明公竟是為這兩個童子而把我等召來的?」當即有心想要試試諸葛亮和諸葛均的才能,卻被荀貞及時發現了他的用意。
荀貞心道:「奉孝果然聰敏!只是他是怎麼猜出我召他們來,不是為諸葛瑾和徐季才,而是為諸葛亮的?怪哉!」
荀貞因為太過歡喜,一時沒了平時的晏然城府,竟是不知自己失態,已被郭嘉心細如髮地全然看到眼裏,還自覺沒有露出破綻,因而覺得奇怪。
不管郭嘉是怎麼發現的,卻不能讓他在堂上試諸葛亮之才。
否則,以陳群和徐卓的智商,他兩人便是現在還沒發現異常,等郭嘉一開口問諸葛亮和諸葛均,他兩人也必會立刻就能明白過來,到那時,荀貞卻是無法解釋。
因而,荀貞在郭嘉開口試諸葛亮之前,出聲打斷了陳群幾人的對談,笑道:「季才與諸葛家的諸郎遠來,路上必然勞累。長文,我叫你三人來,是讓你三人先與季才與諸葛君認識一下,來日方長,以後你們同在州府,閒暇時可以再多聚聚,今天就先到這裏,讓季才諸君休息吧。」
陳群等人應諾。
郭嘉心道:「明公定是看出我猜到了他召我等來的用意,所以才出言打斷長文等人,以不給我出言試彼二童子的機會。既然明公不欲我試,我不試就是。」雖然還是覺得荀貞今天有點奇怪,但因為在他心中,「荀貞是長吏」的身份只是其次,「荀貞如師是父」的身份才是第一,故而既然視荀貞「如師如父」,荀貞之所不欲,他自然也就順從便是。
諸葛瑾被荀貞闢為侯府庶子,徐奕則是被荀貞闢為州議曹從事。
兩人的衣冠印綬早有人送到堂上,荀貞親手拿給他們,笑道:「季才,聞卿善琴,我已為你備下良琴一具,置於你舍中的案上了,到舍中後,卿可調試之,看合心意否。」
徐奕又是感動非常,拜謝說道:「明公恩重,不知何以為報!唯肝腦塗地,方效萬一。」
荀貞把他扶起,又對諸葛瑾說道:「聞卿母能書,特為卿母備下了左伯紙和伯英筆,卿可請令慈試之,如得用,用畢,可再從府中取。」
左伯紙和伯英筆都是時下最有名的文房用具。
左伯紙是一個名叫左伯的東萊人,與武陽人毛弘等一起於近些年才剛研製出來的新型紙張,方一面世,即風行海內,極受士人的歡迎。伯英筆則是張奐之子張芝製作的筆,張芝是當下有名的書法家,有「草聖」之稱,「伯英」是他的字,他製作的筆和左伯紙一樣,也深受士人的歡迎。大名士蔡邕善書,向來是非此紙、非此筆而不肯下筆的。
這一紙、一筆,看似輕巧,可卻價格不菲。
試想之:僅憑左伯與張奐,他兩人就算是一年到頭什麼都不干,只來製紙、制筆,又能制出多少?再在海內士人爭搶欲得的情況下,又能有多少人可以得償心愿?莫說諸葛瑾家現在,便是在他父親未去世前,他家還沒有衰落之時,也是用不起這一紙一筆的。
諸葛瑾聞得荀貞竟是給他的繼母備下了這樣兩件物事,感激涕零,再拜而謝:「明公厚恩,瑾只恨學淺才薄,無以報之!」
諸葛亮和諸葛均也俱再拜。
諸葛均年小,只是跟着兄長下拜,不知所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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